从三分钟前开始。
林晓晓就以一种怪异的眼光盯着自己。
林瀚良摸了摸自己的脸蛋,应该没有毁容才对。
反观妹妹。
一头乌黑长发散落,精致的面容下,一双美丽的凤眼正怔怔地望着自己。
如果洗漱打理一翻,这姿色恐怕与郡主平齐。
只可惜他们家太穷,没钱给妹妹买什么好看的衣裳。
自己这身墨袍子也是穿了很久,洗得也久,久而久之都快变成灰袍了。
看上去颇有点少年老成的感觉。
可能是被自己刚刚的气势所迷倒。
晓晓这才盯着自家哥哥看吧?
一定是。
正当林瀚良臭美,一旁的僧人发问了。
“所以,林小友能够解释解释,这大衍天机如何才能打败国师?善哉,贫僧还是很感兴趣的。”
听闻之后,林瀚良陷入沉思。
对于这种事情,他不是没有头绪,只是想着怎么能给这帮家伙讲得简单易懂。
这是个很耗费精力的事情。
他必须尽快想出,速战速决。
见林瀚良迟迟不开口,老和尚又合掌道:
“退一步讲,这大衍天机……如何才能下棋?贫僧想不通透。”
听闻这个问题,林瀚良的脑中倒是灵光一闪。
“对于这个问题,还请这位真人再为林某变一些蜡烛出来。”
林瀚良对着一旁的老道笑道。
老道脸上也来了兴趣,当即一笑,拂尘轻挥,地上便凭空出现十根蜡烛。
林瀚良摇了摇头,又道:
“麻烦真人给一个蜡烛方阵,横竖各十九根的蜡烛方阵。”
这倒不是什么难事,老道一点头,地上便出现了林瀚良想要的蜡烛方阵。
众人一脸狐疑。
一旁的庆滢滢似乎有些喘不上气,但她还是将搀扶她烟儿推开,她要咬牙把林瀚良的演示看完。
她也极想知道,大衍天机,如何才能下棋!
众人再一看地上的蜡烛方阵,冥冥之中有着些许熟悉的感觉。
可大家就是想不起,在哪里见过。
突然白袍公子惊叹道:“这……这是棋盘?”
林瀚良一笑。
“正是。”
他用火折子点亮中间的蜡烛,示意落下一枚白子。
“如果我用这蜡烛的明灭,表示白子的落子。”
“如此,一个阴阳明灭表达的棋盘,便出现在各位眼前了。”
“当下,还需要再用一个蜡烛棋盘,表示黑子的落子。”
“所以,如果要让大衍天机能够下棋,我们至少需要两个蜡烛棋盘。”
“我们用一个棋盘,大衍天机用一个棋盘。”
“只要我们点亮自己棋盘上的一些蜡烛,大衍天机便可对应地在另一个‘棋盘’上作出对策。”
至于这个“对策”的过程是怎样的,林瀚良没有细说。
他自然不会在这里大讲特讲背后的原理,他最多告诉大家这种事情有途径去做。
怎么脑补其中的原理,是他们自己的事情。
围棋大家自然都下过,但这样的下棋还是让人耳目一新。
本来以为蜡烛的明灭不能表示两种棋子。
但林瀚良用两个棋盘下一局棋的方法着实让人震撼。
如此一来,下棋一说,说不定还真行得通。
可问题又来了。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小声议论着。
虽然都用蜡烛表达,但众人还是没办法将数字和下棋的关系联系在一起。
即使如此,终究有了一条途径,说明大衍天机能下棋!
但也只是能下棋。
如果仅仅是这种程度,打败国师大人还是不太可能。
中间还有太多未解释的事情。
但解释到这种地步,众人已经不再提出新的问题。
毕竟在座的都是聪明人,再问一些涉及基础的问题,多少有些落了下乘。
可是林瀚良不去解释,大家又觉得意犹未尽,抱有质疑。
毕竟,你只是给了个棋盘,又没说大衍天机怎么去计算、推理、对弈。
中间的过程全都是未知数。
所以,大家对其能够打败国手一事,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。
白袍公子又要发话了。
别看这年轻人长得清秀,但真的有些烦人。
“你只说这大衍天机如何才能下棋,但没说他怎么去思考。”
“天造人族,聪慧具灵。怎是一个死物所能比拟的?”
“若真如你所说,那我们人族岂不是不如一介死物?”
好家伙,林瀚良直接好家伙。
心道你这家伙居然把一个学术问题,直接升级到人伦问题?
你特么就是个搅屎棍吧!
一谈到人伦问题,那些官老爷和各个流派的大佬可就都不困了。
在大晟,或是说整个东大陆,这些保守一派的观点基本都是“人乃万物之尊”。
白袍公子这番话,无疑是把一众读书人都拉来作为自己的敌人。
道家和佛家倒是还好,对“人类是不是万物之尊”不是那么讲究。
毕竟他们都觉着,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。
人类是不是最牛逼的,这倒无所谓。
他们更趋近于找寻事情背后的真相、探索自然的智慧。
可是读书人并不这么觉得。
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家伙,纯属是不嫌事大。
再加上西线战事吃紧,这些文人更加鼓吹万物之尊的论调。
就好像一天不吹,那些异族就会把人族覆灭一样。
殊不知,嘴炮误国,实干兴邦。
只有小部分真正对学问有兴趣的,才会期待大衍天机究竟会带给他们怎样的惊喜。
就比如现在坐在一旁的庆滢滢。
这姑娘似乎很难掩饰自己对知识的渴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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